因为足球，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圣诞节没有枪声

2017/10/15 14:34:27 www.zb8.com.cn 互联网

编者按：100年前的圣诞节正赶上一战爆发初期，英德两军士兵在比利时小镇伊普雷打的难解难分，甚至连罗马教宗本笃十五世亦呼吁签订休战协定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一场足球赛却让他们放下武器，全面停火，是什么球赛拥有如此魔力？今天就让我们回顾一下足球史上著名的“1914圣诞休战夜”。

(图)伫立在比利时伊普雷的“圣诞休战”纪念碑。

西伯利亚的强冷空气此刻应该是在庆祝圣诞，所以停止了南下的脚步。于是，2015年平安夜的气味仍是焦糊的。当pm2.5颗粒物裹挟着糖果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的时候，帝都的人们纷纷摘下口罩，举起自拍杆。一如百年前的那个圣诞之夜，身处一战炮火中的英德两国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举起酒杯。

不同的是，他们在比利时小镇伊普雷焦糊的空气中还踢了一场载入史册却又扑朔迷离的足球赛，后来人们称它为“圣诞休战”。

1914年那会儿，如果不是世界大战爆发，许多德国士兵或许还在英吉利海峡两边以侍者的身份为生计奔波，他们会地道的伦敦腔，他们与不列颠人相处和谐，他们甚至熟悉霾困雾都的味道。一声炮火，朝夕相处的人们反目成仇。

英国人担心——在英国打工的数千名德国侍者一旦得到国内指令，将会形成一支攻击力很强的特种部队，他们称其为“Englaner”；德国人同样提心吊胆，枪子儿不认人，昨天塞给你小费的老主顾，今天扔给你的可能就是炮弹，开战5个月后，他们过够了这种提着脑袋的生活。

厌战情绪的渲染下，德军率先示好。

这天是德国一位军官的生日，他的士兵写信给英军一方，主动提出当晚19点左右，如果看到德军一方点亮灯火，那就意味着生日晚会马上开始，英军大可不必紧张，可以站直身子，德军不再是战争状态。他们甚至提出欢迎英军一道过来坐坐，喝上一杯生日酒。这为后来“圣诞休战”做足了铺垫。

平安夜很快到来，一名德国信使穿过战线之间的无人区对英军承诺：如果对方不开火，那么德军也不会在圣诞节凌晨开火。英国人不敢放松警惕，将信将疑。

夜幕降临，德军官兵把他们用蜡烛精心装饰的圣诞树拿出来，放在堑壕的矮墙上。数百点烛光映红了堑壕，照在官兵们兴奋的脸上。英军官兵也看到了这些光亮，但是他们搞不清德国人究竟在做什么。英国的监视哨向他的上级报告了这一异常情况，得到的命令是：可能是骗局，不要开火，要密切监视他们。随后，英军官兵听到了德国人庆祝圣诞节的声音，德军信使的承诺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英军士兵个个心绪不宁，他们想加入节日的庆祝却又下意识地警觉起来。

(图)在战壕里战斗的英军士兵。

这时，德国“萨克森团”官兵的一记响亮的口哨穿透了两军战壕之间狭长而开阔的“无人区”，也在刹那间打开了英国人的心扉，一位英国士兵也马上用口哨予以回应，沉默与尴尬终于被打破了。

在英国生活多年的萨克森团士兵默克尔见状，立即用英语向对面阵地喊话。你来我往几句话下来，默克尔所在的连队很快就跟对面的英国佬隔着空聊起天来，“气氛热烈得赛过平时的枪炮声”。

在德军士兵一曲欢快的圣诞颂歌之后，英国人走出战壕、穿越了“无人区”，在靠近敌人战线的一方点亮了一棵圣诞树。此后，互动更加大胆，两军阵地交替唱起了圣歌和颂歌，曲罢对应一方总会给予掌声和欢呼，德国人甚至吹响了军号助兴，双方就这样踏着歌声来到“无人区”毫不设防地集会起来。

(图)休战期间英德两军士兵在无人区集会。

一位英国军官遇到了一个巴伐利亚人，他叼着一根香烟，几句寒暄后俩人在边界线两侧自在地聊起了天。于是更多的亲善的举动出现了，德国士兵带来了福利兹蜡烛、蛋糕和雪茄，英国士兵则带来圣诞布丁，交换完礼物，他们一起抽着烟，欣赏着各自家人的照片。

其乐融融之际，不知哪位士兵一时兴起，突然提议“踢一场足球赛”，此言一出，马上得到了热爱足球的年轻小伙子们的赞同，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在战前做过职业球员，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于是，双方士兵立即开始清理昔日的战场，他们将战死在“无人区”上的同胞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抬回战壕，又用铁锹平整了泥泞冻结的土地，准备“开赛”。

比赛用球是一只原本用来盛牛肉的锡罐，球门呢，则是四根挖战壕用的战斗镐，当然这种情况下是没有横梁的……黑暗之中比赛的过程自然没人记录，就连结果也扑朔迷离，有人说双方打平握手言和，但比分无法确定；1915年《泰晤士报》又刊载一位英军军官的来信，详细描述了英军是如何3比2击败德国人的……多种说法始终相互矛盾。

(图)这样的比赛在休战期每天都进行，一场球要踢一个小时。

不过，这并不是唯一一场比赛，一公里防线的停战气氛立即感染了周边其它的防线，并且迅速扩散到一千多公里长的西部战线，数百万大军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场未必真实的足球赛。据英国媒体记载，“当时，在前线各地，袋子、金属罐和衬衫都被拿来当球踢，也有人把稻草团成圆球，或者用空纸盒当足球来踢，这样的比赛每天都进行，一场球要踢一个小时，直到双方踢得精疲力尽。 ”

其中有一场球是在德国皇家萨克森团和英国锡福斯高地警卫团之间进行的。萨克森团的官方战地日志详细记载了一位苏格兰人如何制造了一个“足球”，并发展成为一场标准的赛事。尽管最终的比分无法确定是否属实，但双方都同意一位德国士兵的说法：“我们用帽子来记录进球，两支球队迅速在冻结的稀泥巴地上进行了这场比赛，德国人3比2击败了英国人。”

不过这一情况显然惹恼了英国第二军团指挥官赫拉斯·史密斯-多伦爵士，他下令严禁军内任何人与敌对德军交流。之后的几年，炮兵的炮击手也被要求承诺在平安夜确保战斗不会中断。军队甚至会被轮流调往不同的防区，以免他们与敌人混得太熟。

德国人在停火期间的绝大多数比赛中占据了优势，只有一场比赛以英国人获胜告终。为此，德国人为对手颁发了“奖杯”——一个德国啤酒马克杯。啤酒杯上的铭文写着：“老兄请端起你的酒杯，预备役军人万岁！ ”这个杯子最后被收藏在伦敦战争博物馆。